九 俄狄浦斯王（三小节） (第4/4页)

   我嘴巴想被胶水黏合，半天才又吐出几个字，而母亲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有什么不对的，你就是他，寒冬你记得我说的话吗？”

    我想起那一次她穿着睡袍蹲在我面前，黄昏暗淡的光将她的脸照的柔和，她说我的身体里有他一半的血，我等同于爸爸。

    “mama，你…”

    我想反驳她，但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又开不了口，太痛苦了，我双手抱着头不敢看她，只能反复叨念着，

    “不对…不对啊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答应我，我就去死。”

    mama说着，却很坚定的感觉，我嗓子发紧，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疼痛。

    “寒冬不想mama死的吧…”

    她俯身对我说

    “mama死掉也没关系吗？寒冬是这么觉得吗？还是寒冬根本就不爱mama？寒冬…你一直都在骗mama吗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的…我没有…”

    “那为什么不答应mama？”

    “mama那样…”

    那样不好，我说不出来了，因为我抬起头看到了mama，mama那张艳丽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笑容，看起来好像快要坍塌掉一样，像夕阳一样无法捕捉的美丽。如果mama死了…我想象着这张床上再没有mama的身影，不仅仅是这张床上，这间房子里，这个世界上，都再也没有mama了。无法接受那样的世界。

    我的眼泪在眼眶里堆积，透过眼泪，mama的面容像是躲在毛玻璃后十分不清晰，一切都像梦一样虚幻。

    “寒冬，和我zuoai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好。”

    我想…我不想…都没有什么意义，我已经无法思考，一切从此开始都是幻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