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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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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裴皎的公寓在一个不新不旧的小区里，走廊的声控灯似乎坏了，周知修站在走廊的尽头，压低声音打了十多分钟的电话，都没有让它亮起来。

    他看着裴皎的房门，掐灭烟头，打算等烟味散去后再离开。

    他以前的确从不抽烟，看了裴皎的电影后，才慢慢学会抽烟。

    如同一个气质洁净、烟酒不沾的优等生，不小心在校外瞥见了女同学妩媚的烟熏妆和微微发黑的口红，从此有了堕落的冲动。

    裴皎虽然不能与堕落划等号，但的确是她，使他产生了粗俗、野蛮、堕落的yuhuo。

    只是，谁都没想到，这yuhuo燃到最后，竟烧出了爱。

    在大多数人的眼里，爱情和欲望，就像鱼rou和鱼骨。

    鱼rou是美味的珍馐，鱼骨则是要扔掉的垃圾，高明的厨师甚至懂得如何在不破坏鱼外形的情况下，将鱼骨尽数剔除出来。

    久而久之，人们似乎都忘了，鱼rou和鱼骨才是一体的。只有鱼rou的鱼，是尸体，是食物，是砧板上待宰的rou。

    周知修不知道他对裴皎的爱，是否洁净，是否纯粹。

    他只知道，骨本该于rou中。

    男女结合，本就是骨中骨，rou中rou。

    见烟味散得差不多了，周知修抬手看了看腕表，刚要离开，电梯门忽然开了，一个戴棒球帽的男人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裴皎的公寓很普通，一层住着五户人家，有人上来也不奇怪。

    周知修神色不变，走到电梯旁边，按了下楼键。

    他来这里，是为了做两手准备假如裴皎不接他的电话，他就敲门，当